台灣詩人余光中逝世,享年 90 歲。
許多人都在朋友圈裡,
轉發了他那首著名的《鄉愁》。
卻很少有人知道,晚年的余光中,
他最大的夢想,是做一個賽車手。
余光中扔掉名利,越活越通透
酷愛開車,到中山大學授課,都還是自己開車。
余光中夫妻都愛好旅遊,
而且他們到國外,是經常租車自助旅遊,
租一輛車、買一張地圖,
余光中開車、太太看著地圖,
然後橫越了美國大陸。
有朋友開來保時捷跑車,
接余光中一起兜風,儘管身邊人勸阻,
但余光中仍然興致勃勃上了車,
引擎的聲音、速度的快感,都讓他興奮得像個小孩。
大名鼎鼎的詩人余光中,
晚年最酷愛的竟然是跑車。
可仔細想想,並不奇怪,
《菜根譚》裡說:
「人生只為欲字所累,便聽人羈絡。若一念清明,則淡然無欲。」
越活越通透的人,他會漸漸看淡名利。
余光中就像個孩子,
放下鮮花著錦般的名利,
重新拾起對世界的好奇與天真。
扔掉對家庭的掌控,對家人高調溫柔
晚年的余光中,扔掉了燙手的名聲,
也扔掉了對家庭的掌控感。
三四十歲時的余光中,
是嚴格的家長,家教名聲在外。
雖然和妻子范我存是表兄妹,
卻不同其他名人,很少在公開場合示愛,
然而,晚年的余光中,
做人日益低調、情感日益高調。
他寫的散文《我的四個假想敵》
稱4個寶貝女兒的男友為「4 個假想敵」,
說他們
「裝出偽善的笑容,叫我老丈人,
我當然不會應,哪有這麼容易的事!」
但無奈「少女開門揖盜」 。
對女婿奪去女兒的「恨意」,躍然紙上。
余光中和妻子到成都杜甫草堂參觀,
唐風遺址上刻著他的詩歌,
當他念到「我在這頭,新娘在那頭」時,
突然頑童般環顧左右,大聲的對妻子高聲呼喊:
「我的新娘在哪裡!」隨後,和妻子緊緊牽手。
為什麼,余光中年齡越大,
越是對妻女「甜言蜜語」?
不是因為其他,而是因為,
真正會生活的人,一生都在做減法,
年齡越大,他越會減去 親情中生硬的部分。
余光中寬恕了敵人,扔掉了恨意
70 歲後的余光中,
重新愛上了家人、還寬恕了敵人。
同是台灣作家,
李敖與余光中數十年不合,
李敖頻頻對余光中開火。
在鳳凰衛視《李敖有話說》中
李敖甚至把余光中稱為「騙子」,
說他有嚴重的人格問題,
而且文學水平也比自己差得多。
就連作家流沙河,都為余光中鳴不平,
但余光中從不反擊,最多淡淡一笑。
後來,余光中接受採訪,
曹可凡問他,
為什麼面對李敖的攻擊,不反駁?
余光中回答:
「他一直罵我,我則保持沉默,
這說明,他的生活不能沒有我,而我的生活可以沒有他。」
既釋放了自己、又寬恕了別人,
余光中的回應太幽默,也太高明。
不是嗎?
放下了敵人、扔掉了恨意,
事實上,也是饒過了自己。
過度糾纏於個人恩怨,
帶來的,只能是無限的怒氣,和難以平靜的心境,
胸中有一個敵人,遠比門外有一千個敵人更可怕。
老去的余光中,
開始不再講聽起來舒服的話。
關於開會,余光中有個著名的觀點:
開會是世界上最無聊的事。
他的理由是:
大好的日子,
一大堆人被迫放下手頭的急事、要事、趣事,
濟濟一堂,只為聽三五個人逞其舌鋒,
爭辯一件議而不決、決而不行、行而不通的事情,
真是集體浪費時間的最佳方式。
「僅僅消磨時間倒也罷了,
更可惜的是平白掃興,糟蹋了美好的心情。」
他還說 一個人,
最好不要向熟人借錢
余光中還關注到借錢,這件敏感的小事,
他說,借錢是件緊張的事,富有戲劇性,
有限的幾張鈔票, 好端端地隱居在自己口袋裡,
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把它帶走,
真叫人一點安全感都沒有,
借錢的威脅不下於核子戰爭。
所以,如果借錢出去,
就不該等人來還,就當送給了別人,
而一個人,最好不要向熟人借錢。
每個觀點,聽起來都像毒雞湯,
如果認真去推敲,又不乏真知灼見,
因為他扔掉了繁文縟節,
扔掉了對世界的虛情假意。
余光中晚年,
扔掉了這 4 樣東西
余光中的青年與中年時代,已太遙遠,
更為我們所熟知的,是他的老年生活,
如果要用一個詞,
來概括余光中的晚年,我想到的是:簡單。
年輕時,他拾起了名氣,
拾起了心中的柔軟,
待到老去,他重新扔掉了這四樣東西:
如日中天的名氣、對家人的威嚴有界、
對他人的針鋒相對,以及阿諛奉迎。
因為扔掉如日中天的名氣,
他收穫了更大的世界;
因為扔掉了對家人的威嚴有界,
他的生活多了甜蜜和溫度;
不再對他人針鋒相對,
他少去了煩惱與憤怒;
不再對世界刻意逢迎,
他和外界能夠彼此溫柔相待。
因為定期丟掉這四樣東西,
他的人生變得更飽滿!